最后一抹夕阳散去,酒吧街被一片迷人的霓虹笼罩,酒馆内杯酒迅速被消解,又被迅速斟满,人们迎来了一天里最为放松的时刻。在杯盏交错间,人们总能找到最简单、最直接的快乐。当然,也有的人把快乐当作是肆无忌惮的借口,借着酒劲扰乱夜色原本的秩序。
穿过一片灯红酒绿,繁华消散,喧闹渐止,一座落寞的酒馆映入眼帘。招牌的霓虹灯管因为年久失修,仅剩下“可纟氵官”幽幽地闪烁着微光。
酒馆里出奇地安静,除了一个酒客一杯接一杯地畅饮之外,连老板都没见着。
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之后,酒桌被掀翻,玻璃碎裂,让原本就冷冷清清的酒馆闹腾了起来。
“阿维,再给我来一壶酒。”酒客带着迷离的眼神吵嚷道,脚踩在碎裂的玻璃渣上吱吱作响。“人死哪儿去了......”
依旧没人应声。环顾四周,空空如也。
酒客愈发地不耐烦,继续发难道,“阿维,你怎么做生意的,是存心要赶我走吧!信不信我立马砸了你的店。”
话音刚落,又有几个酒杯惨遭蹂躏,叮叮当当吵得人无法安睡。这时,从吧台里探出了一颗脑袋,一头乱蓬蓬的黑短发,中间的一根头发突兀地翘立着。
慵懒的舒展腰身后,阿维打着哈欠,搓揉着惺忪的睡眼,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杯盘狼藉的景象,”又是这家伙!“他竟然一点都不意外,这种场面根本就是家常便饭。
作为这家冷清酒馆的主人,阿维一直被邻里友商称为是“佛系少年“,表面上是因为他慵懒的外表自然散发出的亲和力,而实际上性格懒散的他,做起事来浑身无力,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,更别提主动招呼客人。
阿维不争也不抢,但这样的日子也过得十分舒心,简简单单,闲下来的时候,他最大的兴趣便是睡觉。只要一睡起来,就仿佛与世隔绝似的,什么都不管不顾,这也直接导致了酒馆的生意一落千丈。除了几个相熟的客人,几乎没人来光顾这间破败的酒馆,因为这里总让人觉得缺乏“阳气”。
对于打扰他睡觉的人,他从来不会嘴软——尽管他憨厚且纯良——甚至会瞬间从外表温顺的“佛系少年”暴走成“毒舌阿维”。
“我还以为是酒馆里进了只斗鸡,原来是你在打鸣。”他向这个烂酒鬼走去,重重地将酒壶放在桌子上,酒液自然地溅洒到他脸上。
“阿维,你……终于给我送酒来了!”他抹了抹脸上的酒液,眯缝着眼望着这个少年。这时的阿维,左右两侧的头发翘了起来,就像一对猫耳,逗得酒客忍俊不禁。
“这是第 19 次了,砸到你自己就是极好的了,千万别砸坏了我店里的东西。”阿维打断了酒客不合时宜的笑声,揉了揉在“打架”的双眼,懒洋洋道。
伴随着酒客斟酒的声音,阿维拖着沉重的步伐踩得玻璃渣咔嚓作响,很快酒馆里又归于安静。
阿维一头栽倒在吧台里的软垫上,酣然入梦;而酒客乘着夜色,一杯又一杯浇灌着自己。两个人互不打扰的画面,和谐自然,明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。
奇怪的是,酒馆的灯管竟然在这一刻完整地亮了起来,“阿维酒馆”的灯牌灵动地闪烁着,或许这是一个好兆头吧!